
吾乡是北回归线以北的亚热带,也有很多的栀子花。一到夏天,房前屋后开满了,抬头低头都是盛大的浇灌,栀子那种厚厚的香,像一记粉粉的小拳头,把人打得眼冒金星,一眼看去,一片纯白浓香世界。
或许不无可能,天赋这份郁郁之香,连栀子自己也有点儿有苦难言。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,精明的美人玫瑰,为了保持长时间的艳丽,果断放弃了它的芬芳;而栀子姜花这些素洁的野丫头,却是为了散出这份浓香,而不得不接受迅速凋萎的命运。花同人一样,其内里的能量,毕竟都是有限的。
那些年,乡下复瓣的栀子还很少,多的是那种单瓣的野生山栀子,叶子特别小,到了秋天,橙红色的果实经久不落。那椭圆形的果,外面包裹着翅状的纵棱,是中医里边一味好药材,学名叫“黄栀子”。有一年秋天,我在东江湖一位民间郎中的家里见过,用竹簸箕晒着,据说能泻火清热。
选自《万物赠我浓情蜜意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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