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也许,那次的相遇实在太过莽撞,以至于我当时立刻草率决定要娶你回家。天际空旷,秋风叠凉,我坚信你是在等我,所以长在我必经的路旁,即便如此微巧,也无法让我轻易地一瞥而过。可是,当我将你捧在手心,赶到山下,你已凋谢,甚至还来不及给你拍一张遗照,野草无声,枫红悲戚,涌动的温情转瞬间散乱在秋风里。
又一季秋,我去到与你相遇的地方寻你,再不见你的踪影。雁声杳远,蒲絮翩然,一次错误的相遇,注定离殇。我轻抚朝起的露珠,身后是一片坦然的绿意,我又轻抚土壤,想触碰到生命的希望,夕阳蹒跚,烘暖泪光。
我曾用诗歌将你复活,以我的叹息做标点,追问你秋天的疑踪。你用梦的呓语与我对话,告诉我,你确实是在等我,你在等的就是我能给你的远方,即便那结果是死亡。难道我又错了,难道我已经给你了胜过生命的荣光,难道你,死,而,无,憾?
站在在秋天的刀刃上,落叶囚禁了晨霜。我在今年的秋天醒来,仍然是那年秋天的模样。我用今年的手,铲土,浇水,种养着那年秋天的一个空盆,种养那年秋天的时光,看着今年的樟树下,飘落满地的纸钱。似乎,我的娴莲美得越发妖艳了。

所谓娴莲,就是捕虫堇,是狸藻科多年生草本。型莲座,似景天多肉,却远比景天娇嫩,甚至连吹弹可破的番杏冰菜,也要逊色三分。叶表布有粘液,可以黏住小型的蚊蝇,美丽的外表下,也有放不下恩怨的杀心。
形友们,你们有自己割舍不掉的植物情人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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